特瓦斯：弗洛伦蒂诺不希望西甲好，以此来推进他的欧超计划

西甲主席特瓦斯日前做客马克-维达尔播客《使命2050》，围绕西甲当前及未来的发展，系统回应了盗版治理、转播权价值、足球价格、规则变化、超级联赛、海外比赛以及内格雷拉案等核心议题。

内格雷拉案是否会在2050年前解决？皇马认为西甲没有积极介入。

皇家马德里主席对这个问题根本没搞清楚。他这么说，是因为拉波尔塔接受讯问时，西甲只问了一个问题。但在刑事诉讼中，讯问顺序是法官、检察官、最早加入案件的一方、接下来的一方，再下一方。我们是第三个加入案件的。检察官已经问了19个问题，仲裁方问了两个，我们问了一个，已经没有问题可问了。

最后提问的是皇马的律师。顺便说一句，为什么他们是最后一个？因为他们是最后才加入的，花了两个月。当时巴塞罗那还是他们超级联赛的盟友，他们对是否加入存在犹豫。现在退出超级联赛后，就把自己包装成正义骑士。但他们提出的12个问题，之前已经被路易斯-恩里克和巴尔韦德在前面的讯问中回答过。这是一场表演，是一种谬论。

西甲是不是没有继续提问？

是的，因为能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。而且，是我们把这个案件提交给检察机关的，不是皇家马德里。我也是第一个说这里存在体育腐败的人，但不是皇马现在所描绘的那种。他们现在是在制造受害者叙事，好像周日没判给他们点球是因为内格雷拉。

弗洛伦蒂诺的策略，我作为一个‘冬眠中的皇马球迷’很清楚，他不希望西甲运转良好，因为他想要一个实力较弱的联赛来推进他的超级联赛计划。如果联赛实力较弱，他的超级联赛计划就能顺利进行。他想回到12年前的状态，让大俱乐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再分给其他俱乐部他们愿意给的东西。这才是真正违背足球本质的行为，而不是迈阿密的那场比赛。

你如何想象20年后的足球？

11人对11人的比赛形式会继续存在，这一点不会改变。人的因素依然是足球中最关键的部分。真正发生变化的，是围绕足球的一切。裁判会使用更多技术，球迷体验也会有更多科技介入。会出现所谓的‘无限球场’，就像皇家马德里主席说的那样，但不需要戴任何眼镜。

未来会不会像国王联赛那样，出现较大的规则变化？

我们确实不太容易改变规则，这是真的，规则本身也很多。但也没必要走向国王联赛的那种极端。看看现在皮克或者Spursito会不会出来抱怨。我第一次说那看起来像个马戏团时也是这样。但事实是，最初的热潮就是最初的热潮。我们在球场内创造了上座率纪录，在电视端，无论是流媒体还是IPTV，也都打破了收视纪录。规则确实在变化，比如VAR的引入。过去根本没有VAR，当时被视为一场革命，但也引发了如今这么多的争议。未来还会有规则调整，可能是越位规则，肯定会有变化。很多年来一直有人说足球会陷入危机，因为规则不改，或者没有新的赛事，就像弗洛伦蒂诺所说的那样。但现实是，足球依然是观看人数最多、商业价值最高的内容。

为什么西甲的转播权价值还能持续上涨？

其他国家的国内联赛价值在下降，英超基本保持不变，而我们却在上涨。这主要是市场环境决定的，核心原因有两个。第一，大约60%的增长来自我们对盗版的打击。我们花了一年时间去争取一项司法裁决，使我们可以进行实时封堵。盗版已经明显减少，而且我们有客观数据支撑。衡量并不复杂，盗版需要宽带。如果一场比赛在没有实时封堵之前，带宽消耗是100，现在是40。这直接带来了一个结果——付费电视用户在10年来首次出现增长，也正因为如此，西班牙电信和DAZN才能支付更高的转播费用。

第二个因素是我们提升了视听产品本身。我们强化了赛前和赛后内容，更贴近球员。这些内容拉长了观众的观看时间，现在大约有30%的观众会留下来看赛后，而不只是那90分钟的比赛。

在哪些国家，看足球会比西班牙更贵？

要结合各国的购买力和平人均收入来看。真正的问题在于分配方式。在西班牙，如果你想看10场比赛，就必须订阅Orange或Movistar，还要订阅宽带服务，这让账单看起来是80欧元或90欧元。但这其中包含的是通信服务。真正的足球内容价格是35欧元，而且你不只是看西甲，你还能看欧冠、西甲和很多其他赛事。实际上，包含欧冠的足球内容大约是45欧元。如果你去其他国家，要注意，你往往需要订阅两个平台，价格很容易超过45欧元。所以说我们是最贵的，这并不属实。

有人用足球价格为盗版行为辩护。

我完全不同意。盗版越少，价格下降的可能性就越大。如果你能保证所有人都会付费，我可以肯定地说，明天价格就会下降。但现实并非如此。习惯了不付费的人，即便你降价，也很难让他开始付费。相反，如果能让更多人转向付费，反而更有可能出现降价。关于工资问题，我们是清楚的。但我们也清楚，在这个国家，几乎每个人都有手机，也都有宽带。月薪1600欧元的人也是如此。我不认识一个没有手机的人，也不认识一个家里没有宽带的人。有一点我承认你说得对，如果年轻人的住房问题不解决，他们确实很难掏出80欧元用于宽带。现在不仅是买房难，连租房都成了问题。如果住房问题解决了，这个问题也会随之缓解。

IP封堵是否会误伤其他网站，造成损害？

情况远没有一些科技媒体里的技术宅说得那么严重，他们在我这么说的时候会生气。首先要搞清楚，我们是在什么时候封堵，以及封堵的是什么。我们不是随意封堵一个IP地址，而是因为该IP上存在非法内容。问题在于像Cloudflare这样的公司，会让非法内容和合法内容共用同一个IP。那么这些合法内容的客户应该做什么？他们只需要离开Cloudflare，问题就结束了。我们清楚自己在封堵什么。被误封的合法内容网站，用户数量和月访问量都非常小，而且整个流程是自动化的。”

确实发生过一次危机，当时封堵了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的网站。那是前一个星期天，有300万用户。顺便说一句，我非常失望的是，当皇家语言学院被封堵时，社会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，这让我非常难过。皇家语言学院联系了我们，我们向他们解释，是他们的IP在盗取我们的内容。第二个星期天，他们就更换了IP。说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害，这不是真的。我们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是噪音被放大了。现在还有一些‘极客’在向数字国务秘书求助，而且秘书还回复了他们。

关于Cloudflare本身

他们什么时候想封堵IP，就什么时候能做到。儿童色情内容并不会与其他内容共享IP，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？为什么在非法内容上不这么做？从技术角度来说，这并不难，难的是他们是否有这个意愿。

这是否涉及互联网自由的问题？

我一直举同一个例子。理论上，一个西班牙公民有行动自由，可以选择不走收费公路。但如果一个毒贩说，‘既然这条路是免费的，那我就在这里运毒，你们别拦我’，这是不成立的。我们在轻视对第三方造成经济损害的行为。不能以自由之名去犯罪，也不能以自由之名去传播儿童色情。

你把盗版与儿童色情作类比？

儿童色情当然更严重，这一点毫无疑问。

经济管控是否削弱了西甲的竞技质量？

这是另一个假新闻。规则很简单，你只能花你创造的收入。我们不会制造一个通胀的市场。为什么不允许石油资本随意进入？因为那样会让所有薪资被人为推高。过去10年，我们赢得了60%的欧洲赛事冠军。在财政公平竞赛时期，我们比英超多赢了15个冠军。

质量在哪里？有按照投入产出效率进行的排名，排名靠前的俱乐部几乎永远是西班牙的。我们比其他欧洲联赛做得更好。当然，我们还能改进，但我们已经更好。必须有监管规则，因为竞争是足球最大的价值。

你如何看待超级联赛？

弗洛伦蒂诺还在继续纠缠。足球产业的结构与美国完全不同。美国的NFL是一个3亿人口的单一市场，而足球具有非常强的国家属性。西班牙人队永远不可能踢超级联赛。如果你为40到50家俱乐部打造赛事，只是在分一块固定大小的蛋糕，转播市场并不会变大。结果是，本国足球产业会崩塌，西甲的收入会减半。在篮球领域，NBA也想这么做，这同样是危险的。真正的问题在于看得太短。

新赛事对西甲有什么影响？

影响是负面的。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，如果欧冠没有改制，我们本可以增长12%，而不是9%。现在市场上增加了更多比赛，而且是已经在西甲踢球的球队。我们正在围绕300名球员管理一个产业，这些球员已经拥有七辆法拉利，将来可能有十辆，现在有四名营养师，将来可能有14名。

在海外举办西甲比赛，有什么意义？

一年一场，而且比利亚雷亚尔的球迷是同意的。这是品牌推广，只占380场比赛中的一场。NFL和NBA可以进入欧洲，20年前我们甚至不知道万圣节是什么，麦当劳、肯德基也来了。但我们踢一场比赛，就有人说传统被破坏了。这样下去，我们会失去足球。

20年前我们不过万圣节，而是去看《堂-胡安》。再过20年，也许我们会去看NFL。这场比赛是我们第二重要的视听产品。自从我们宣布迈阿密比赛后，一整年里，在香港、新加坡、利雅得，所有地方的人都在问我们什么时候会把比赛带到那里。ESPN是我们的转播商，每年支付我们2亿欧元，非常值得高兴。比赛前一天，我们在美国举办了一场接待活动，有700名西班牙企业家参与。在迈阿密，还有许多西班牙移民家庭带着孩子来感谢我，说终于能现场看巴塞罗那比赛。难道世界各地的球迷不算球迷吗？只有坐在球场里的才算吗？NFL做的和我们一样，不同的是，NFL在西班牙只有中等规模的球迷，而我们在美国有数百万球迷，他们同样值得被尊重。

这是否与保护本土足球相矛盾？

如果我把一半的西甲带走，那才叫矛盾。我只带走一场。我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带走更多，因为足球有归属感。一场比赛不会破坏这种归属感。迈阿密的争议，以及超级杯去沙特的争议，本质上是人权问题，而不是竞赛问题。